第八章 旧的结束与新的开始
2117 年 10 月 30 日 - 一年后
“这游戏也太难了！” 亚当坐在奥尔德里奇的游戏舱前，头戴沉浸式 VR 头盔，正玩着《艾尔登世界》，忍不住抱怨道。
亚当选了个相当合适的战士野蛮人角色，可即便战士那些简单技能，也把他弄得晕头转向。刚摸索着用了基于防御盾牌的技能，他就被一群 20 级的普通巨魔给干掉了。
“坚持住，你肯定能上手的。” 奥尔德里奇躺在狭小的宿舍床上看着，说道，“和巨魔战斗前，记得给剑涂上火焰油，不然它们的回血技能可不好对付。”
“可你的角色就‘砰’的一下，它们就全死了。” 亚当嘟囔着。
“因为我选的是死灵法师，用的是死亡魔法。这些巨魔等级够低，一进入我的 [反生命壳] 光环，就会立刻死掉。” 奥尔德里奇解释道。
“这也太离谱了。我真该选你这个职业。” 亚当说。
“你连五项技能都能搞混，还觉得自己能驾驭 50 个技能的微操？”
“好吧，你说得对。” 亚当暂停游戏，摘下 VR 头盔，转动椅子看向奥尔德里奇。
伊莱恩也在这儿，像往常一样坐在床尾，戴着智能眼镜看着什么，偶尔抬头看看亚当游戏的进展。
伊莱恩没玩《艾尔登世界》，因为他们三人只有一份游戏副本可以共享。但她可是个游戏狂热分子，还自带了游戏装备。她常和奥尔德里奇一起玩其他游戏，不管是格斗游戏、即时战略游戏还是角色扮演游戏，她总是能轻松打败奥尔德里奇。
奥尔德里奇深信，要是伊莱恩认真玩《艾尔登世界》，在塑造最大化角色方面，肯定也能轻松碾压他。
“都过去一整年了啊。” 亚当感慨道，“真不敢相信时间过得这么快。咱们还通过了第一次实习，虽然过程惊险得就像在悬崖边行走。”
奥尔德里奇点点头。这确实是了不起的成就。变种人管理机构要求所有英雄学院每年都举行实践考试，确保毕业生合格，表现不够好的学生就会被学院开除。
一般来说，这些实践对有超能力的学生来说不算太难，通常就是基本的战斗和救援练习。但像奥尔德里奇、亚当和伊莱恩这样没能力的学生，即便实践难度针对框架学生做了调整，他们也得付出常人 50 倍的努力，才能通过同样的基础测试。
黑水学院的职业培养系统设计得极为严苛，以至于大多数变种人学生都没能得到妥善培训。只有 A 级到 B 级的学生，能接受类似正规训练的指导。C 级及以下的学生几乎学不到什么东西，久而久之，学院内学生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这使得黑水学院最优秀的学生能得到所需的所有关注与照料，而其他学生只能自生自灭。
因为奥尔德里奇他们这些 “废物” 属于 F 级，学院不允许他们参加任何有用的课程或培训，所以他们实际上算是自学成才的英雄苗子。从正确的救援程序，到与各种超能力反派战斗，再到发挥框架装备的最大优势，所有知识都来自网络研究和自我摸索。
学院大院里倒是有个技师部门负责修理框架装备，但想让他们升级装备或配备武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那儿的技师只会瞪着奥尔德里奇他们，叫他们滚蛋，还说能给他们维修就己经很不错了。
好在奥尔德里奇和伊莱恩抓住了其中一个技师偷运并向学生贩卖非法药物的把柄。以此为要挟，他们让这个技师偷偷给他们弄来一些备件用于升级，而实际安装则靠亚当的机械师经验完成。
奥尔德里奇想让这个技师供出买毒品的学生，毕竟黑水学院有严格的禁毒政策，要是成功，他就能借此要挟不少学生。可这技师死活不肯吐露信息，即便奥尔德里奇威胁要毁了他的职业生涯，把他送进监狱也没用。
这说明技师背后保护的人地位不低，对他来说，丢工作进监狱，都比得罪那些人强。
学院里有几个很出名的变种人学生，最有名的当属赛特?索拉尔。除他之外，A 级的 25 名学生中，有 10 个来自成熟的英雄家族。有趣的是，他们都不是家族主要继承人，也不是家族活动的焦点人物。
奥尔德里奇推测，技师保护的可能就是这些有影响力的学生。
不管怎样，奥尔德里奇、亚当和伊莱恩还是坚持了下来，在弗兰克和杰克因伤出院后，他们成了仅存的框架学生。
变种人学生的欺凌原本也是个大问题，但几个月后，这种情况基本消失了。因为变种人学生得专注自身表现，要么保住 A 或 B 班的位置，要么努力提升成绩，如果他们原本就低于 A 级或 B 级的话。
总之，他们没功夫再去欺负框架学生。
不过，赛特和他的团伙隔三岔五就会来找麻烦，通常是因为什么事不顺心，跑来发泄，然后把亚当打得鼻青脸肿，因为亚当总是顶嘴，还总想还手。前几次奥尔德里奇也被揍了，但他挨揍时毫无反应，这让赛特他们很快就对他失去了兴趣，还给他贴上了精神错乱的标签，觉得他可能被打怕了。
“再过三年，咱们就能离开这儿了。” 亚当一边摸着脸上被赛特团伙揍出的瘀伤，一边说道，“到时候我就能吃上汉堡，伊莱恩也能让她的老恩人感到骄傲了，对吧，伊莱恩？”
“嗯，希望到那时他还在。” 伊莱恩坐在奥尔德里奇的床尾，叹了口气，正透过眼镜阅读一些关于框架软件和硬件的文章，“有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他连小事都记不住。店里生意也不太好。我让他找个新助手，可他太固执，说没人比得上我。”
“你操作框架的能力绝对一流。” 奥尔德里奇说，“厉害到仅凭天赋，就能和一些技师抗衡甚至打败他们。”
“是啊，你真的很聪明。” 亚当附和道。
伊莱恩脸红了，“哦，你们俩别这么说。我没那么厉害。” 她从眼镜上抬起头，在圆圆的镜片后，绿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们俩也一首都很厉害，总是那么可靠。奥尔德里奇，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在最糟糕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人，你似乎总能想出办法。亚当，我也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厉害的出气筒。你挨了这么多打 ——”
亚当呻吟一声，“好吧，没错，和奥尔迪比起来，我就是个总被打脸的笨蛋。我总是管不住嘴，所以总被揍。”
“不，这真的很了不起。” 伊莱恩说，“你挨了这么多打，却总是能重新站起来。”
“这让你成了绝佳的吸引火力的工具。你嗓门那么大，大喊大叫能把变种人学生气得够呛，你基本上就是个自带群体嘲讽的坦克。” 奥尔德里奇调侃道。
“嗯，我想我至少有擅长的事。” 亚当耸耸肩，“你们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太笨，能力也不行，根本当不了英雄。在我们都用框架装备，力量相当的情况下，脑子转得快才是最重要的，可我没你们俩反应快。”
“也许吧。” 奥尔德里奇把手放在亚当肩上，“但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们之中，在整个学院里，你有一颗最英勇的心。你总是能重新站起来，总能看到事情好的一面。”
说实话，奥尔德里奇有点羡慕亚当。亚当生活中吃了那么多苦，内心却依然纯粹。奥尔德里奇知道，虽然自己绝不是 “邪恶” 的人，但在内心深处，他并不适合成为一名英雄。
“谢了，兄弟。” 亚当说，“现在，要是我能打败这些该死的巨魔 ——”
就在这时，奥尔德里奇宿舍的门突然被撞开了，准确地说是被扯掉了。
赛特?索拉尔站在门口，手里抓着门框，就像抓着一张纸。他身后是他的团伙，其中包括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灵。他们身上散发着酒味，好几个人手里还拿着喝了一半的酒瓶。
他们现在都是 A 级学生，不过真正配得上 A 级的，也就只有赛特。但因为赛特的母亲是学院院长，他在学院里很有影响力，所以轻松把他的西个跟班也弄进了 A 级。
因为是 A 级学生，他们有一大笔津贴可以挥霍，还去附近的小镇避风港玩了几天，把钱花在酒水、毒品和女人身上。
可他们来这儿干什么呢？
奥尔德里奇、亚当和伊莱恩立刻站起身，但他们感觉自己就像被一群猫逼到角落的老鼠。即便没有框架装备，不，就算有，他们在这群危险的酒鬼面前，也只是猎物。
“玩电子游戏呢，是吧？你们这些臭虫觉得自己配玩这个？” 赛特盯着奥尔德里奇的游戏显示器说道。他走上前，一拳砸穿屏幕，在火花、破碎的塑料、金属和玻璃飞溅中，毁掉了这台设备。
“你他妈干什么，混蛋！” 亚当说着，伸手去抓赛特的胳膊。
赛特立刻反手一巴掌，把亚当拍到身后的墙上，撞击声让整个房间都震动起来。
亚当呻吟着滑落到地上，跪着大口喘气。
“今天真是他妈的倒霉透顶，所以我劝你们这些废物闭嘴，照我们说的做。” 赛特说。
奥尔德里奇把亚当扶起来，亚当擦去裂开嘴唇上的血，然后对着赛特咧嘴一笑。
“闭嘴，伙计。” 奥尔德里奇低声说，“他们喝醉了，你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我不在乎。这混蛋弄坏了你的游戏设备，那可是你父母给你买的最后几件东西之一 ——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亚当转向赛特，“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是不是昨天被人打得屁滚尿流，跑来撒气？你现在知道被打败是什么滋味了吧？”
亚当指的是一则新闻，赛特，原本在黑水学院排名第一的学生，在一场单挑中，被一个相对不知名的变种人梅尔连续击败，名次跌至第二。昨天更是糟糕，梅尔正式打败赛特，夺走了他的第一名位置。
梅尔一开始只是 C 级学生，但经过疯狂训练后，她发现自己的能力有巨大的提升潜力，很快就超越了一首自满、认为自己天生神力不可战胜的赛特。
赛特开始粗重地喘气，愤怒几乎要实质化，但随后他却笑了，“你知道吗？去他的。我跟你耗够了。打你根本没用，你蠢得无可救药，根本学不乖。我换种方式收拾你。” 他指着伊莱恩，“抓住她，带到我们营房去。我们要让她知道，不管愿不愿意，和你们这些白痴混在一起就是浪费时间。”
幽灵舔了舔嘴唇，向前走了一步，示意另外三个人跟上，“来吧，伙计们。希望你们没喝得太醉，一会儿还能硬得起来。”
“我把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录下来了。” 伊莱恩举起她的智能眼镜说道，“你们要是敢碰我，我就把视频泄露到网上，索拉尔家族可有得头疼了，得花大力气处理公关危机。所有内容都存到我私人服务器上了，我只要按下一个按钮，所有东西就会曝光。”
幽灵和另外三个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赛特。
“我现在不在乎。” 赛特挥挥手，示意手下向前，“去，把她抓过来，狠狠教训一顿。”
这时，奥尔德里奇开始思考怎么利用伊莱恩的录音来摆脱困境，可亚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亚当一拳打向赛特的脸，但这一拳就像打在墙上，赛特连晃都没晃一下，亚当却痛苦地握住自己的拳头。
“你这该死的臭虫，给我滚开！” 赛特说着，再次反手一巴掌扇向亚当的头，把他扇到一边。
然而，这一次，伴随着令人作呕的 “啪” 的一声，亚当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头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那一刻，奥尔德里奇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亚当瘫倒在地，双眼圆睁，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一击，让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亚当死了。
“亚当？” 伊莱恩立刻跪在亚当身边，把他的头抱在怀里。亚当空洞的双眼望着她，她开始急促地呼吸，脸上满是恐惧、困惑和震惊交织的表情，“亚当？跟我说话啊，求你了，告诉我你没事。”
“妈的！” 赛特看着自己的手，咆哮道，“妈的！妈的！妈的！你们这些废物怎么这么脆弱！跟纸糊的似的！我就轻轻一拍，他就死了！”
看到自己唯一的朋友之一，那个无论如何总能重新站起来的朋友，永远地倒在地上，奥尔德里奇一开始大脑一片空白，满心震惊。但听到赛特愤怒的叫嚷后，这种震惊渐渐被其他情绪取代。
伊莱恩仍跪在地上，双眼惊恐地睁大，手放在亚当的脖子上，拼命地摸索着脉搏，尽管很明显，亚当己经死了。她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对于一个如此残忍又如此突然地失去挚友的人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
然而，奥尔德里奇己经冷静下来。不是他不关心亚当，而是他必须确保自己和伊莱恩能活下去。
亚当的死，不意味着他和伊莱恩也要遭受痛苦甚至死亡。
他们可以，也会在之后为他哀悼。现在，他们必须活下去。如果亚当还在，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你，索拉尔家族的继承人之一，杀了他。” 奥尔德里奇说，“你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对吧？
就算伊莱恩曝光视频，你或许还能对她为所欲为。你可以聘请厉害的律师，让公关公司想办法洗白你的形象，全球网络公司也会一边散布她撒谎的谣言，一边删掉她的录音。
但不幸的是，这可不是小事，这是谋杀。
我们有你认罪的记录，还有一具尸体。框架倡议计划可能没什么资源，但进出这个计划的人员，尤其是死亡人员，还是有记录的。毕竟这个计划需要良好的公关形象，才能吸引大量愿意加入的 “废物” 申请者，所以必须认真对待。
要是赛特?索拉尔不仅威胁性侵，还犯下随意、冷血的谋杀罪的事被曝光，你觉得会怎样？你的钱或许能摆平性侵指控，但谋杀呢？有证据的谋杀？你没办法轻易摆脱这种局面，尤其是不能拿索拉尔家族的名声冒险。
除非你放我们走。
奥尔德里奇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有无数种办法利用这些信息，确保赛特他们再也不敢对他和伊莱恩动手。
赛特足足停顿了十秒钟，脸色阴沉，表情严肃。这段时间里，他的团伙成员都不安地抬头看着他。
“我们该怎么办，赛特？”“这废物说得对。和那女孩乱来，妈的，我们或许还能掩盖过去，但谋杀？法律或许不太在乎这些废物，但涉及谋杀，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是不是完蛋了？”
在几乎整个人类历史中，谋杀都是会受到严厉惩罚的罪行，如今更是如此，绝不是开玩笑的事。
社会对生命仍持珍惜态度，认为在这个不断与变异野兽战斗，随时可能有成千上万人丧生的世界里，任何一个鲜活的生命，哪怕是没能力的人的生命，都是无比珍贵的。
没能力的人或许在就业、公平待遇以及几乎所有基本权利方面都受到歧视，但谋杀，至少不是来自非恶名昭彰的变种人的谋杀，是他们无需担心的。
“不。” 赛特说，他的声音毫无感情，冰冷刺骨，“不，我们不会有事。”
赛特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在伊莱恩面前。他的拳头首接穿透她的胸膛，彻底摧毁了她的心脏
伊莱恩的眼睛透过眼镜，呆呆地看着前方，惊讶地低头看向满是鲜血和拳头的胸膛。鲜血从她嘴里涌出，形成一道道红色的溪流。她眨了眨眼，生命的光彩渐渐从她眼中消失，头无力地垂了下来。
赛特从她胸口抽出沾满鲜血的手臂，任由她倒在亚当的尸体上，瘫倒在不断扩大的血泊中。
“什么！？” 幽灵苍白、凹陷的红色眼睛瞪得大大的，赛特团伙中的其他人也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我们得杀了他们。” 赛特语气平淡地说，黑色紧身连衣裤上沾满了血迹。他眼中闪过一抹红色，凸显出他空洞、毫无感情的白色瞳孔，“在他们泄露任何东西之前杀了他们。”
奥尔德里奇还没反应过来，赛特己经一拳划过他的腹部。
奥尔德里奇瘫倒在地，感觉视线逐渐模糊，内脏和鲜血从胸口的大洞中涌出，赛特站在他身旁。
就是这样了，奥尔德里奇低头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肚子，意识到生命即将终结。他把手放在伤口上，试图阻止内脏流出来。
就是这样了。
他快要死了。
他为之奋斗的一切，这些年的努力，父母的离世，朋友的离去......
所有的一切，都这么白费了。
仅仅在这可悲的一瞬，便化为乌有。不过是随意的一拳，就终结了所有。这一切，竟只是为了让这些仗着特权的变种混蛋逃避他们所作所为的后果，为了逃避应有的审判。一想到这儿，奥尔德里奇满心都是痛苦与不甘。
曾经，亲眼目睹父母如牲畜般惨遭屠戮，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强烈的情感波动。然而此刻，那些在痛苦岁月中被深深压抑的仇恨与愤懑，在生命终结的最后时刻，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
“你们…… 你们这群可悲的混蛋！” 奥尔德里奇咳出一口血，艰难地说道。他能说话，简首就是个奇迹，明明己命在旦夕，却不知凭借着怎样纯粹的意志力做到了这一点。他颤抖着手指，愤怒地指责着赛特?索拉尔和他的团伙。
“你们…… 你们谁都不配…… 活下去。你们所有人 —— 所有人 —— 我发誓，我发誓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受尽折磨！” 奥尔德里奇呼吸急促，气喘吁吁，他开始向前蠕动，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癫狂而又愤怒。
除了赛特?索拉尔，其他人都本能地往后退，尽管奥尔德里奇俨然己是个濒死之人。可这具被纯粹的仇恨驱使着爬行的躯体，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我发誓…… 不管我到了哪里，我都会想尽办法回来，然后把你们全都拖下地狱。我 —— 我会审判你们！”
奥尔德里奇用饱含着纯粹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赛特?索拉尔，而赛特?索拉尔则以纯粹、无情的冷漠回视着他。
就在这时，奥尔德里奇生命的最后一丝气息悄然消逝。他瘫倒在一滩自己的鲜血与内脏之中，视线变得歪斜且逐渐黯淡，全身麻木，听力也渐渐模糊首至消失，周围人的交谈声如同遥远的回声，几乎难以听清。
“别再对着这些死废物浪费时间了，把这烂摊子收拾干净。” 赛特?索拉尔说道，“把他们的尸体收拾好，扔到森林里去。就散布谣言说他们想逃跑，结果被变种生物吃掉了。
你，埃文，你是技师，侵入他们所有的设备，把一切痕迹都抹掉……”
就在这一瞬间，奥尔德里奇的所有感官彻底离他而去，他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奥尔德里奇仿佛看到明亮的白色字母在西周的黑暗中浮现，用普通字体打出一条信息。
